嬴楠

【盾铁】纽带（小甜饼，一发完）（旧文搬运）

注：本文是旧文搬运，是一个月前押的盾铁高考作文题【捂脸】，之前发在微博上的，现在搬到LOFTER上。之前看过的小伙伴抱歉打扰了，没看过的小伙伴使用愉快。

Steve在T'Challa给他们准备的基地训练室里不停地击打着沙袋，一拳又一拳。然而他脑海中不停闪回的却是Tony存在的每一个画面。

在工作间修理装备的Tony，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去喝咖啡的Tony，一边吃着甜甜圈一边又凑过来狡黠地眨着眼往他嘴边塞的Tony，电影之夜靠在他肩头睡着的Tony，面对记者侃侃而谈的Tony，穿上战甲和他并肩作战，化作金红一抹划过天际的Tony，在床上和他彼此纠缠喘息着喊他名字的Tony，还有……被他亲手打倒在地又被他把盾牌嵌入胸口的Tony……

“砰！”沙袋的绳子被Steve打断，狠狠地砸在了对面的墙上。

Steve低着头喘息着。

他无法抑制地想念Tony。

Steve走过去，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沙袋，他盯着沙袋断裂的绳子微微地出神，沙袋和挂钩间唯一的纽带断掉了——被他亲手打断的——就如同他和Tony之间的纽带。

Steve叹了口气，把沙袋扛起放到物品架，走出了训练室。

 

Steve坐在沙发上，紧紧的盯着电视，那上面有他魂牵梦绕的身影。

Steve想念Tony，可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电视里的Tony。

Barton和Wanda也在，但是大家都一言不发。

瓦坎达是个美丽的地方，在这里他们不用忙着拯救世界，况且他们现在也不再是复仇者了，他们可正在被通缉呢。

然而Tony可没有他们这么悠闲，复仇者分崩离析，这正是那些超级罪犯求之不得的。

不记得多少次了，他们看着Tony带领剩下的几人抗击着敌人——残存的九头蛇余孽、前来侵犯的外星生物、不知道从哪里获得超能力就出来胡作非为的坏蛋……虽然每次都能击退他们，但大多时候复仇者们都是极其艰难地获得了胜利。

这本该是他们整个团队的责任，可是复仇者之间的纽带断裂了，随着Steve和Tony之间纽带的断裂而断裂，所以他们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Tony带着Natasha和Vision艰难抵抗，还好有时候那个小蜘蛛也会来帮忙——那是个好孩子，Steve也知道Tony很在乎这孩子。

Steve一次又一次地看着Tony不管不顾地冲进敌群，他一次又一次地看着Tony把自己置入最危险的境地来换取胜利，他看着Tony负伤多处身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却毫不在意的神情， 他看着Tony打开面甲后空洞的眼神，他看着Tony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骄傲与那意气风发的神采……

Steve想给Tony一拳，他想摇着Tony的肩膀冲着他大喊，他想问Tony凭什么，凭什么你要以一心求死的心态去战斗，凭什么你可以对自己的身体和安危毫不在意，凭什么明明身体和心灵都已经遍体鳞伤了你却还是一副“我很好我没事我不可一世”的无所谓的态度。

可是他不能，他不能去见Tony，也不能再把Tony拥入怀中，自从他将Tony独自一人丢下的时候，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都断掉了。

不，并不是所有的。Steve摸了摸口袋，那大概是他与Tony之间唯一的纽带了，他把那部手机寄给了Tony，连同他给Tony写的信一起。他一直以来都把这部唯一能联系到Tony的手机随身带着，可是它一次都没响过。

“电话连接的是两个人，你不能总是等着Tony打给你，你也可以给他打电话。”Steve这样对自己说，他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，最后终究是叹着气松开了。

Steve后悔了——不是后悔他对协议的态度，对于这件事他从来都不会后悔——他后悔隐瞒了Tony父母死亡的真相。他不敢告诉Tony，他太怕了，他怕Tony知道真相后会不顾一切地杀了巴基，他已经看着巴基在他面前死过一次了，他不能再让第二次发生，况且巴基是他的朋友，是他和过去唯一的纽带了。

当他从这个时代醒来的时候，他感觉他被世界抛弃了，家人，朋友，战友都离他而去。当他知道Peggy还活着的时候，他高兴的几乎要哭出来。可是他与她之间横越七十年的鸿沟，他来的终究是太晚了。

后来，上帝保佑，他看到了巴基，他的朋友，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跨越了时代的人。时间终究是没有眷顾地带走了Peggy，从此他与过去那些岁月的纽带只剩下了巴基一个人，他不能再一次失去他了。

后来认真一想，当时Tony哪怕气急，也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巴基。作为Tony最亲密的战友与爱人，他最清楚Tony的战甲有哪些武器，他知道Tony有太多办法在当时杀了巴基，而他根本来不及阻止，可是直到他打碎了Tony的反应堆Tony都没有。

巴基是Steve与过去那些岁月唯一的联系，他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巴基了。可是那时的自己怎能忘了，Tony却是他和这个世界的纽带。当他一无所有地从这个世界醒来，是Tony给了他一个家。当他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时候，是Tony带着全世界来拥抱了自己。他跨越了七十年，注定要和Tony相遇。

“Tony……”

 

Steve见到了Tony，Tony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，只留给了Steve一个背影。那个背影太孤独也太脆弱了，就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一样。

“Tony？”Steve凑近了些，小心翼翼的开口叫道。

“Cap.”Tony转身，神情冷漠而疏离。

Steve笑了一声，太久了，他太久没有见到Tony了，而现在Tony就现在他面前，他向Tony跑了过去。

“别动。”Tony的声音充满了警告。

Steve停下脚步，“Tony，我很想你。”

Tony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
“Tony，我们该好好谈谈。”

“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。”

Steve把头撇到一边，猛得冲了过去抓住了Tony的肩膀，“Tony，你听我说，你……”

“我说了，别动。”一边说着，Tony的右臂瞬间被铁甲包裹，掌心的斥力炮朝着Steve的腹部射了出去，将Steve撞出去很远。

“别过来，再向前一步，我就动手了。”Tony的掌心对准Steve，斥力炮泛着金光，显然已经蓄能。

Steve坚定地走向Tony，一步又一步。

“砰——”Tony毫不留情地射向Steve的肩膀，将Steve打退了好几步。

Steve的目光却从来没有从Tony的身上移开过，他一步一步走向他的Tony。

肩膀、腹部、双腿……一炮又一炮射在了Steve的身上，可Steve却一直没有停下过。被打退，就继续向前；被打趴下，他站起来继续迈出脚步。

终于，他走到了Tony的面前，Steve伸手一把将他的爱人拥入怀中。

“Tony……”Steve紧紧抱住Tony，将头靠在Tony的颈窝，在Tony耳边轻喃。

可是下一秒，Tony就从他的怀中消失了，站在了离他更远的地方，Steve连忙向Tony追了过去，可他们直接始终隔着阵阵迷雾，Steve就这样追着Tony走出了房间，然而Tony留给他的始终是背影。

“Tony！”Steve叫着，西伯利亚漫天的风雪吞没了Steve的呼喊，他看着Tony消失在一间废弃的工厂中。

Steve走进工厂，看见的是躺在地上，胸口插着他的盾牌的Tony。

Steve颤抖着走向了Tony，Tony浑身僵硬，身体冰冷面色死白，胸口没有任何起伏……

“Tony！”Steve猛然惊醒，后背被汗水打湿一片。瓦坎达气候干热，可Steve却感觉周身寒冷，如同置身西伯利亚漫天风雪中。

他抱紧了被子，就像抱紧他最珍贵的爱人。

“Tony……”Steve将脸深深埋入枕头之中。

 

Steve看着手中的手机发呆，他很想再听一听Tony的声音。

如果你需要我，我一直在这里。

如果你需要我，我一直在这里。

可是Tony，现在是我需要你。

Steve深吸一口气，拨通了电话。

耳边传来长久无人接听的忙音，而后一切归于平静。

两次，他拨通了两次电话，两次却无人接听。

那一边的Barton和Wanda招呼他去客厅，他苦笑着将电话重新放回口袋，擦了擦满是汗水的手掌，向客厅走去。

第二天中午，当他又一次打给Tony却又一次得到一阵忙音。往好处想想，最起码他听到是是无人接听的忙音，而不是直接被挂断。也许Tony正在忙着呢。

以前他打给Tony而Tony无法接电话时，Jarvis或者Friday总会略带歉意的告诉他Tony正在忙着干什么，而他现在只能握着这部老式电话猜测着Tony是不是不愿意与自己通话。

他突然无比怀念Jarvis和Friday亲切的抱歉声。

三天后，Steve又一次拨打了Tony的电话。电话中传来的“嘟嘟”声一下又一下地叩击着他的心脏，Steve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。Tony，求你，接电话。

终于，Steve和Tony之间的纽带被重新连接了起来。

电话被接通了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阵沉默。

“Tony。”Steve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。

“Cap。”Tony开口，声音冷漠而疏离。

“我给你打了三次电话，Tony，我以为你不愿意接我电话。”

“前两次的时候我正在工作室，至于第三次，Rogers，当你在瓦坎达悠闲地吃着午餐时，我这边正是凌晨。”

“你知道我在瓦坎达？”

“不然你还能在哪？用脚后跟想都能想出来。”

“Tony，我很想你，我一直在等你给我打电话。”

“电话是两个人的事情，当一个人没有给另一人打电话时，就说明他根本就不想与那个人谈话。”Tony笑了一声：“在你对我做出那些事情后，你还在指望我给你打电话。”

“我已经道歉了，Tony。”

“谁说你给了我就一定会要呢，又是谁说你道歉了我就一定要感恩戴德的接受呢？”Tony平淡地说着，可是他越平淡Steve越感到害怕，他宁愿Tony跟他大吵一架。

“你还在生我的气，没关系，Tony。只是你不能毫不在意你自己，你不能总是把自己陷入危险，你不能总是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，我会心疼。Tony，我……”

“你是在以什么身份教训我呢，Rogers。美国队长？可你现在已经不是复仇者了，你已经没有资格对我发号施令。还是我爸爸的朋友？Uncle Rogers？”

Steve心口一痛，他当然知道Tony的意思，他提到Howard……

“We're Done，Steve.”Tony不带一丝感情，平淡的说着。

“Tony，不要……”

“如果你没有别的什么事，我要挂掉了，Cap。我还要忙着和那帮老头子周旋，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悠闲，能够在瓦坎达欣赏美景。”

没等Steve说话，Tony就挂断了电话。

Steve微微喘着气，将手机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胸口。

 

即使是一部老式手机，它的功能也不仅仅是只能打电话。

“我今天梦到你了，Tony。”

“你说得对，Tony，瓦坎达确实很美，我知道哪里的风景不错，有机会我带你一起去看。”

“Tony，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，你瘦了。”

 “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没有人督促你了，你也不要落下体能和格斗训练。”

 “新年快乐，Tony，我很想你。”

“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和小蜘蛛一起去了甜品店，想吃就多吃点甜甜圈——真不敢相信我会有说这句话的一天，但你真的太瘦了。”

“你今天会出席记者招待会吗？我会在电视机前等你的。”

“要按时休息，Tony。”

“Tony，我好想你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连续两个月的短信攻势后，Steve终于接到了Tony给他打的电话。

“你他妈什么毛病啊，Rogers。”

“Tony，你上次说 我们完了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所以我在追求你——重新追求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操你的，Rogers。”

“Tony，我想你，我想你。”

“得了吧，你以为我是小孩子？”

“Tony，我想见你，我想见见你，有好多次，我都想干脆回到美国去见你。”

“Oh，饶了我吧，我他妈废了那么多力气来和罗斯那些老家伙谈判，就是为了你们能合法的回国，马上我们就要成功了，我求求你别把这一切搞砸了。”

“Tony，原来你一直……”

“……我不是，我没有。”

“你还在嘴硬，Tony，你也在想我吧，我知道，你一定也很想我。”

“才没有，要不是Clint家的小鬼们吵着想爸爸，还有Vision，他天天在我耳边说不知道Wanda过得好不好，我才懒得管你们。”

“那你呢？你有没有吵着要见该死的Steve·Rogers，有没有每天对自己或者Friday说‘不知道Steve在非洲过得好不好’？嗯？Tony。”

“才没有。”

“随你怎么说，Tony。”Steve低下头，松石蓝的眼中尽是温暖的笑意。

“Tony，我曾经以为我们之间的纽带断掉了。可是我们有那么多的联系。我们是同事，是队友，你是老友之子，很抱歉我又提到了Howard，我再一次郑重道歉。你还是Peggy的教子。你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，你给了我一个家，你是我的爱人。Tony，Tony，我们之间有存在着那么多纽带。我爱你，Tony。”Steve柔声的说着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Tony……”

“你知道吗，我可不想再管这些烂摊子了，我要给自己放个假。”

“你的确该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
“我不和你聊了，这可是难得的假期，我要去好好筹划一下去中国看熊猫的事了，哦，谁能拒绝那么萌的生物呢？再见，Steve。”

“再见，Tony。”

 

当Tony走下飞机踏上那个古老的国度时，手腕忽然被人紧紧握住。

Tony偏过头，那双许久未见的蔚蓝色双眼饱含着无限的温柔与无尽的思念，就这样撞进了Tony的眼帘。

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，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。

“你我注定纠缠不清，Tony。”

 

 

彩蛋一：

Tony给Steve完美的牙齿来了一拳，然后他们一起骑着共享单车去了中国美丽的乡村。后来当Tony在熊猫基地看到成群的熊猫团子的时候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：“我就说没人能抵抗这么可爱的生物！”Steve则表示再见到Tony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心已经化了：“你和它们一样可爱。”后来Tony发现中国人热衷于移动支付，于是Tony决定回到纽约后也要搞一个Stark宝，Steve笑着把Tony圈到怀里：“你就是我最珍贵的宝贝。”

彩蛋二：

Steve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书，Tony靠在Steve旁边盯着他手里的书微微出神。

“Steve，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本书。”

“嗯。”Steve合上书，抬起头看向Tony的眼睛。

Tony歪了歪头:“那么你觉得你的人生会是一本什么样的书？”

“我不知道我的人生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书，但是Tony，如果你翻开我这本书，你会看到七十多年的空白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……”Steve笑着把Tony拉入怀里，“然后你会发现之后的每一页都写满了你。”

 

 

然后他们就在沙发上干了个爽。